——记谷城县人民法院民一庭庭长王新雯
秋 子 冯全林 叶非非
工作22年、埋头基层法庭17年,办结案3000余件无一起差错、无一起信访缠诉、无一起发还改判,调解结案率高达80%以上。创造这一惊人奇迹的是扎根山区基层法院默默耕耘的谷城县人民法院民一庭女庭长王新雯。
新年伊始,欣闻她入选全省法院最美基层法官候选人之际,记者慕名走进了她,探寻这位中年女法官“践行宗旨”的人生轨迹。
认真审结每一案,争做百姓贴心人
1992年2月,不满22岁的王新雯怀揣梦想兴高采烈地走出生她养她的大山踏进了谷城县人民法院城关法庭,开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法官生涯。
在基层法庭工作,接触最多的就是平民百姓,案件审判的社会效果如何,最有发言权的也是平民百姓。通过一段时间的进村入户和对一些案件的接触,王新雯感到了天平的份量和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她暗暗告诫自己:法律是无情的但也是有温度的,作为大山的女儿,一定要认认真真审结好每一起案件,维护好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做老百姓的贴心人!
于是,每每受理一件案件,她不是先想到怎样去审理,而是以女性特有的耐心、细心,去思考怎样去调解,力求尽可能地把化解矛盾作为办案的切入点,把维护社会稳定作为办案的着力点,找准并把握法律公平和当事人满意的结合点,把老百姓满不满意作为自己办理案件公不公正的的最高评价标准。
农村青年小张起诉离婚一案引起了王新雯的关注。原、被告本是一对恩爱夫妻,因为一点小事翻脸,丈夫小张一气之下动手打了妻子,妻弟知道后纠集10多人把小张痛打了一顿,于是恼羞成怒的小张起诉要求离婚,并引发了双方父母之间的械斗,矛盾由此激化。面对双方近乎失控的情绪,王新雯想如果就案办案、简单处理,自己的工作量会少了很多,可那样由此带来的不安定因素就会大大增加!考虑到双方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实际,王新雯就利用晚上时间多次往返于原、被告家,与他们拉家常,从感情讲到婚姻,从婚姻讲到家庭,再从家庭讲到孩子。大姐姐般的关爱、有情有味的道理,如春风化雨滋润了小两口的心田,双方慢慢冷静下来,并认识到了各自的错误,很快和好如初了,双方的老人也不好意思地握手言和。目送着原、被告离去时亲密间的背影,王新雯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感到了作为一名法官的欣慰与自豪。
“气死不告状”,是老百姓固有的传统思想,而最终选择打官司的大多属于弱势群体,万不得已的他们无不希望能通过法律、法官为他们讨回公道。对于这些弱势群体,王新雯总是倾心尽力去帮助他们,实现他们应该得到的利益。
去年11月,一家造纸厂的女工黄某上班时,手被机器压伤,构成了7级伤残。此后,黄某因赔偿金和养老问题得不到落实而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解除与造纸厂的劳动关系,并要求造纸厂一次性给付赔偿金。当王新雯第一次见到黄某时,黄某一脸憔悴,瘦弱的身体裹在一件宽大的破旧的棉衣里,眼中满是泪水、无助和绝望。看到眼前的当事人,王新雯不禁一阵心酸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如果与造纸厂解除劳动关系,就是黄某获得赔偿,这些赔偿金能保证她后半辈子的生活吗?一纸判决能从根本上解决黄某的问题吗?当这两个问题被否了后,她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原、被告之间,不厌其烦地释明法律,讲明情理。她真诚地对被告说:“黄某现在有了伤残,如果和你们厂解除了劳动关系,今后很难就业,你们看看厂里有没有适合她做的其他工作?”随后她又向原告黄某反复讲解法律和政策,告诉她保留劳动关系的好处。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王新雯一遍遍汗流浃背的奔波与一番番至情至理的开导,令原、被告双方感动不已。最终,黄某同意保留劳动关系,造纸厂也欣然同意原告继续留在厂里工作并给其调换了相对轻松的岗位,同时为黄某缴纳了养老保险等费用、支付了残疾赔偿金。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黄某专程找到王新雯,感激地对她说:“我和您素不相识,可您却费尽周折把我所有的后顾之忧都给解决了,您是我和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与此同时,造纸厂也因此事的调解有效化解了矛盾、维护了企业的社会声誉而向王新雯表示感谢。
一位与王新雯私交甚好的谷城县法院政治处的女干警透露,王新雯家里、办公室里堆放最多的就是法律书籍。但是,对于基层法官而言,熟知法律条文并不等于有了“金刚钻”,谙熟社情民意或许更重要。而这,恰恰是王新雯的最“强项”。
有的放矢巧调解,争取信任是“法宝”
8岁的小女孩小云是一名间歇性癫痫病患儿,其父在神农架打工时因意外伤害而死亡,用工单位同意赔偿,但是死者的父母以担心儿媳改嫁为由,坚决要求得到全部赔偿金。双方争执不下,雇主无法履行义务。看到病中的小云和她以泪洗面的妈妈,王新雯下定决心一定要为母女讨回公道。她一次次上门找死者的父母,白天找不到就晚上去,晚上大门紧锁就独自站在门口等。功夫不负有心人,王新雯靠“执着”终于等到了四处躲避的当事人,向其讲明并使其接受的赔偿费用的分配原则。为了尽早解决问题,她又不顾路途遥远,大雪天数次乘长途汽车到神农架找雇主协商划款。手捧来之不易的赔偿金,小云抱着王新雯的腿跪倒在地,哭着说:“王阿姨,有了钱,我就能够去医院治病了!”面对天真的孩子,王新雯也忍不住泪流不止。
多少次,一些人善意地对王新雯说:“案件这么多,结案时间紧、要求高、压力大,按照条条框框判会省心很多,何必总是费那么大劲去调解呢?”每每听到这些,王新雯都会坚定地回答说:“法官不光要敢于做判官,更要学会当‘和事佬’”短短几个字却意味深长。
“基层法官不仅要审理案件,还要承担着繁重的执行案件的重任。面对执行工作中的难以想象的困难,只能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用责任和人格融化冰山,捍卫对共和国法律的绝对忠诚!”
在谷城城郊农村,提起王新雯,许多人都对她竖起大拇指。在城关法庭、过山法庭工作的17个春夏秋冬,王新雯的足迹踏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角角落落,一些判决生效后的案件都在她的艰辛努力下得到稳妥执行。
王新雯深知:司法公正,是社会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一旦失守,公众就会失去维护自身合法权益的最后一点希望。为此,她牢记着,践行着……“坚守”中遇到意想不到的困难时,她总是对自己和干警们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再想想办法,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2003年初,襄阳市樊东农行起诉谷城县城关镇江某汽车按揭贷款纠纷一案,标的9.7万元,王新雯快速审理结案。可由于被告常年在广州、辽宁等地跑运输,很少在家,这给执行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面对困难,一些干警对她说:“这样的‘拉锯战’太磨人了,干脆按照法律规定动用强制措施将案子执结算了。”可她回答说:“还有希望,不要轻言放弃!”
为了这“一线希望”,王新雯每天上班前和下班后都要到被告家里看看,和其家属拉拉家常,打听下被告的行踪,以至于被不少邻居把她误认为是被告家的亲戚。有一天中午,回家准备运货外出的被告被王新雯碰个正着。王新雯要求与他协商执行方案,谁知被告却不予理睬。可以扣押的汽车就在眼前,只需办个手续就可搞定。然而,王新雯对到口的“肥肉”却没吃。她考虑汽车是被告的生产工具,如果扣押或拍卖,将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经济损失,决定再进一步做做被告的工作。于是王新雯又坐下来耐心地与被告谈执行方案,让他权衡利弊得失。谈话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二点多。女庭长的诚恳、爱心,以及对法律底线的坚守态度终于打动了被告。第二天上午,他就想办法交纳了全部贷款。
由于这件案子的顺利执行,王新雯也同时赢得了原告方的信赖。此后不久,樊东农行涉及谷城县汽车按揭贷款的数十件案子全部起诉到城关法庭。不少人不解地问该行负责人:“你们这些案子本地也有管辖权,为啥舍近求远到小小的谷城城关法庭来起诉啊?”这位负责人听后满面笑容道:“那是因为谷城城关法庭有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王庭长啊!”
短短半年时间里,王新雯不仅审结了这十多起案件,并为原告收回近100万元的汽车按揭贷款。
有些外地法院慕名前来取经的同行询问做调解工作的技巧,王新雯笑着说:“哪里有什么技巧哦,基层法官面对审执双重重任和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只能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用责任和人格融化冰山,以实际行动捍卫对共和国法律的绝对忠诚!”
铁面无私亦柔情,奉献自己无怨悔
王新雯对老百姓有情、却对自己亲友无情在谷城当地也被众人熟知。
一次,一名被法庭执行的老同学找到她,说家里困难,让看在同学的份上给照顾照顾,把案件终结算了。王新雯笑而不语,留下同学只拉家常,却闭口不谈案子。老同学以为她答应了,离开时格外高兴。哪知第二天,王新雯就带领干警到同学家中执行。看到王新雯没有任何照顾之意,同学十分恼怒,只好按规定交纳了执行款。事后,她主动上门沟通,被数落说“太过分!”王新雯告诉老同学:“既然选择了无私与奉献为化身的法官职业,我就得维护她的尊严并对此无怨无悔!”
“心中只有事业,唯独没有她自己!”采访中,了解她的同事都几乎同出一辙地给王新雯开出这样的评价“清单”
她丈夫在襄阳市工作,两口子一直分居两地,自己又是个工作起来不分昼夜的人,随她生活的幼小的女儿放学回家面对的常常是一个空荡荡的家。一次参加庭里的夜晚执行行动,等完成任务回到家中已是凌晨,到家发现电视机还开着,孩子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脚冻得冰凉。见此情景,王新雯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当庭长后,每年几百件的案子压得王新雯时常喘不过气来。也因为此,就更加顾不上孩子了。一天晚上,拖着疲惫不堪身子的她回到家中,看到女儿作业没做完就在玩耍、又得知她原本数学回回考满分此次期中考试只考了93分时,工作上的压力、情感上的焦灼、孩子的不听话凌乱如麻的烦心事如同打翻的“五味瓶”一起叠加爆发,动手狠狠把女儿打了一顿。事后,伤心的女儿就此事写了篇日记。日记中,她画了两颗心和一把穿于心上的利剑,旁边注上一行字:“我恨这讨厌的100分!100分像这把利剑穿透了我和妈妈两颗心!”当收拾女儿物品的王新雯看到这篇看似“奇怪”的日记时,大哭不止,想想从上幼儿园就几乎是挂钥匙、吃百家饭长大的女儿,觉得不称职的母亲竟然动手打她,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法官是个神圣的职业,法官的工作就是我的生命!”这是王新雯的座右铭。20余年来,她埋头基层,把满腔的情与爱都奉献给了自己挚爱、忠诚的的事业与人民。为此,党和人民没有忘记这位好女儿:她先后分别被授予“全国妇联巾帼建功标兵”、“全国法院先进个人”、“全省法院系统司法调解能手”、“全市优秀法官”、|“全市优秀平安指导员”、“全市法院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双佳’办案能手”、“感动谷城十大新闻人物”等荣誉称号;被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荣记个人二等功两次,被襄阳市中级人民法院荣记个人三等功两次。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王新雯——这位大山的女儿,好似一朵铿锵玫瑰,始终在在汉江流域绽放着别样的美丽!
(来源:《楚天法治》2015年第0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