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某某为什么会主动找人替你参加考试？你打游戏时为什么会跟雷某某突然提到考试的事情？具体说说是怎么聊起来的？你跟雷某某的游戏网名叫什么？既然你跟雷某某仅仅是游戏网友，也没见过面，为什么他要冒这么大风险义务帮你找人替考，还不拿一点好处？”
上述讯问发生在荆州区人民检察院办理的一起普通的代替考试案过程中，面对检察官的步步追问，犯罪嫌疑人之一的褚某某却支支吾吾、答非所问，这一表现引起了检察官的怀疑。
2020年10月，公安机关将褚某某、雷某某、鄢某某涉嫌代替考试一案移送荆州区检察院审查起诉，检察官在审查完全部卷宗材料后，发现三名犯罪嫌疑人的在侦查阶段的讯问笔录都能相互印证，且全部认罪认罚，均证实了褚某某与雷某某系游戏网友，后雷某某居间介绍鄢某某代替褚某某参加2020年度全国会计专业技术资格考试，鄢某某在考场被当场抓获的犯罪事实。随后，承办检察官依法对三名犯罪嫌疑人进行了讯问，在讯问到第三名犯罪嫌疑人褚某某时便发生了上述一幕。在发现褚某某对于案件细节、疑惑点等均不能作出合理解释时，检察官凭借着职业敏感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便对褚某某释法说理，详细阐明认罪认罚可以依法从宽处理的刑事司法政策。
次日，褚某某便主动联系检察官，承认其在侦查阶段说了谎话，并供述了全部案件事实，表示其与雷某某完全不相识，并提交了同案犯蔡某某教唆其串供、企图逃避法律制裁的相关证据材料。褚某某坦白：“案发后蔡某某希望我在公安局按照他教我的说，我也没想太多就照做了。因为检察官问的太细了，对于在公安机关没有供述的内容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和解释，就感觉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了，只有选择坦白，对于自己撒了谎十分后悔。”检察官在固定了褚某某的供述后，通过引导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及开展自行补充侦查，待证据材料全部固定后，随即通知公安机关补充移送起诉犯罪嫌疑人蔡某某、高某某。
最终经审查查明，蔡某某、高某某、雷某某均系继续教育招生工作人员，鄢某某系学校老师。2020年8月，蔡某某拜托高某某找人代替褚某某参加2020年度全国会计专业技术资格考试，后高某某找到雷某某，雷某某则居间介绍鄢某某代替褚某某参加上述考试。考试前，褚某某将个人身份证原件、健康通行码（支付宝账号及密码）发送给蔡某某，再由蔡某某通过高某某、雷某某转交给鄢某某。2020年8月30日9时许，鄢某某在2020年度全国会计专业技术资格考试荆州考点代替褚某某参加考试时，被监考老师当场发现。在确实充分的证据面前，五名犯罪嫌疑人均表示认罪认罚，十分后悔。
近日，荆州区人民法院以代替考试罪的共犯对五名被告人依法作出了判决。
一个看似简单且均认罪认罚的案件却充分体现了审查起诉环节讯问的重要性。不论案件的事实和证据如何，讯问绝不是“走过场”，更不能流于形式，照搬卷宗，而是要在讯问的过程中全面复核供述、深挖涉案细节、认真听取辩解，最终结合在案证据认定犯罪事实，最大限度发挥讯问工作的重大作用，确保不漏掉一个罪犯，不冤枉一个无辜。
检察官提醒：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八十四条之一第四款规定，代替他人或者让他人代替自己参加法律规定的国家考试的，构成代替考试罪。考试公平不容破坏，替考行为不仅严重损害了国家考试制度的权威和公信力，更伤害了努力奋斗的莘莘学子的心，侵害了他人参与公平竞争的合法权益，毒化社会风气。对于涉嫌犯罪的替考行为，司法机关绝不姑息、严厉打击。
（王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