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运红)清明节回宜昌给母亲上坟,晚上在大表姐家吃饭,她同时通知了二表姐一家、妹夫、小表弟和大表弟媳等。和老婆、外甥打完香椿、掐完豌豆苗后,我和表姐夫、表妹夫、表弟们抽着烟,聊着天,几个表姐和表弟媳在厨房里面忙碌着。很快,一大桌子有着乡村特色的佳肴就端上了桌,品美酒、尝农家鲜,一大桌子人开心不已。看到这一切,我很为自己当年的冲动庆幸,如果没有那次回宜昌,这些关系可能最终都淡忘了,就像我父亲成都那边的亲戚,虽然有其中一个堂弟的电话,但是好像七八年没有打过。
57年前,我出生在宜昌一个叫风洞河的小山村,两岁多的时候母亲去世后不久,因为和舅舅舅妈不和,父亲就把我送到四川一个远房亲戚那里,直到十岁后才接回铁山一家团聚。不知道是我天生记性好,还是冥冥之中天注定,我一直对风洞河有很深的印象。
1984年夏天,正在读技校的我因为滑旱冰把手摔伤了,为了逃避父亲每天的唠叨,我一冲动,提出了要回宜昌去看看,没有想到父亲同意了。第二天我就靠着父亲给我的宜昌县官庄乡(现在夷陵区官庄村)风洞河村几个字出发了。从武昌经过襄樊(现在的襄阳),火车开行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在早上到了宜昌火车站。出站后,我又转乘公交车到了官庄,然后就是沿着官庄水库旁边的一条山路,步行十公里,一路走回去。
中途经过一户农家,我进去讨水喝,一位大婶看我是外地人,问我找谁,我说找杜德龙,因为舅舅当年是村里的会计,很多人都认识他。她问我和杜德龙什么关系,我说是我舅舅,居然这位大婶还知道我,问我是不是姓杨,问我是老大还是老二。然后大婶马上说送我去舅舅家,一路上说起我的母亲,大婶都是唏嘘不已。
很快到了舅舅家,大婶在路边上就扯上喉咙喊道:杜会计,你家来客人了!
随后就看到外公、外婆、舅舅都从屋里走出来,外婆拉着我的手,不停的说:长高了,长大了!
那天晚上,因为舅舅一句“城里人都喝啤酒”,让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我只喝了半瓶啤酒就喝醉了。
那段时间,三表姐正在和杨哥谈恋爱,由于我去了,杨哥总是打着陪我玩的幌子从官庄上山来找三表姐,多年后杨哥还说,本来我舅舅是不同意他们婚事的,正好我去了,有了表现的机会。
在宜昌住了半个多月后,我回到了铁山,但是和风洞河的亲人们的联系就从此保持下来了。
2005年清明节,我们给母亲立了碑,从那以后,基本上每年清明节都要回去扫墓,一直坚持了十几年,每次回去都是几个亲戚家轮流吃喝,少去一家还特别大的意见。每到一家,其他的姐弟们也都一起过来,男人聊天、喝茶、抽烟,女人们就在厨房忙碌。虽然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都已经去世,但是这份亲情在我们之间一直在传递。
其实亲情也需要靠经常的联系、走动增加温度、提高浓度的。不然,时空的距离就会将其淡化。都说血缘关系不会断,可是血缘关系如果不走动,又能维持多久呢?
亲情如此,友情亦如此,有事没事常聊天,空闲时间多相聚。
愿亲情永远,友情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