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题记
初识翟佑民,我就被他那连珠炮般的声音所感染。他祖籍浠水,那是闻一多的故乡,因为参军入伍的缘故,转业后分配在武穴工作并定居至今。
因为有共同的文学爱好,加之武穴作协活动频繁,我们之间接触便多了起来。熟悉之后我们都亲切地叫他老翟,他点头表示认可。其实他不过大我两三岁,彼此都同属六十年代生人,之所以称呼其“老翟”,更多的是显示一种没有距离的亲近感。
时序寒露季节,当老翟风风火火闯进我的办公室,把他的《岁月如歌》面呈给我的时候,我就被这本装帧精美的文集所吸引。翻开扉页,作者简历非同寻常:八十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中国法制报》、《北京日报》、《湖北日报》、《解放军文艺》、《芳草》等十几家中央、省级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杂文、报告文学等作品千余篇,曾荣立部队一等功。如果说,老翟的个人辉煌历程尚不为人知晓的话,那么,他的两个战友则是举世闻名、如雷贯耳了——“捕俘英雄”张柱兵,“独臂将军”丁晓兵。不能不羡慕老翟丰富的人生阅历:他种过田,养过猪,打过工,当过兵,经历过对越自卫还击战血与火的考验。作为一名战地记者,他不畏生死,深入前线采访战场上的英雄,用浸润硝烟的文字,触碰生命中那些光芒闪耀的片刻……
这本《岁月如歌》是老翟的第一本文集,收录的是他数十年辛勤耕耘发表的小说、杂文以及纪实文章。这些充沛、饱满、鲜活的文字,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或叙或述,或叹或赞,语言朴实,感情真挚,笔尖下流淌着的是对故乡、对战友、对亲人的绵绵情愫,向读者捧出一颗赤子之心,展示了他内心世界的真善美。“爱,就是牺牲,就是奉献,这才是真爱,这便是心之吻。”他的小说人物始终充满了正能量,凸显“温暖”和“感动”这一主题。“如果一个人能够用理智控制感情,那他可以走得更远,飞得更高。”无论是《爱之冢》《心之吻》《黑妞》《情殇》,还是《男少尉与女小兵》《送她一只白玉兰》,从笔下人物痛苦的人生经历中,读者最终感悟并懂得:人的一生没有百分之百的圆满,缺憾或许就是圆满。
“波澜处如心有猛虎,精致处如细嗅蔷薇。”这是老翟的战友胡亚对他的评价。现实生活中的老翟,人情练达,喜笑怒骂,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他有句挂在嘴边的囗头禅:“牌风看作风,酒品看人品。”老翟打牌不赊欠、不胡痞、不逾矩,该出手时就出手;老翟喝酒讲故事、说笑话、抖包袱,维妙维肖,声情并茂,令人捧腹。印象中最深的有两个故事:一是他亲手在政府大院半夜抓小偷,结果年底“见义勇为奖”被他人冒领,他不生气也不申诉,彰显的是大度、从容和温良敦厚;二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将路边一个打女人的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他的个头与怒吼看起来不成正比,但彰显的是坚毅、果敢和无所畏惧。
在《岁月如歌》的后记里,老翟写道:“我感谢文学,是文学成就了我的人生。出版这本集子,主要是对自己人生的一个总结,更是对下辈儿孙们留一个纪念和对自己人生的一个交代,说明自己没虚度年华。”自小命运多舛、饱经风霜的老翟苦尽甘来、破茧成蝶,终于圆了儿时的梦想。不念过往,怎慕余生?人生在世,如飞鸿踏雪,总会留下些许印记。这印记,虽短暂,却记录了我们平凡而又独特的一生。人生,其实只要能照亮某个角落就够了,无论鲜花掌声,抑或痛苦遗憾,都是最宝贵的生命体验,它教会我们珍惜,激励我们前行。
小时候,以为时间过得很慢,觉得一生很长,很长;长大后,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原来一生很短,很短。人变老,不是从第一道皱纹、第一根白发开始,而是从放弃自己那一刻开始。只有对自己不放弃的人,才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成为不服老、不怕老、不会老的人,向自己的梦想和人生价值再迈进一步。
杨绛先生在《100岁感言》中写道:“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这正是:
历尽千帆,不染岁月风尘;
遍历山河,仍觉人间值得;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愿我们共勉。
(戴益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