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这是麻城市宋埠镇湘帮河村刘全盛在自家茶楼里贴出的一幅对联。刘全盛是位孝子,他说,开茶楼就是为了就近照顾已经84岁高龄的母亲、年近80的岳母和姊妹们。投入一份真诚、到红尘中做个精英,这是多少热血男儿自强不息的动力源泉。对普通人来说,呕心沥血的不是皇图霸业,更多的是生存和奋斗。2021年12月30日下午,在和刘全盛品茗谈心中,我们对人生拼搏奋斗的意义内涵又有了更丰富更深刻的认识。
面对厄运不服输
如果说艰辛是生活教科书第一章的主题的话,1970年出生在麻城铁门岗乡中份湾的刘全盛很早就翻开了这些书页。他初三还没有毕业,就因为父亲不幸去世开始辍学担起了生活的重担。他和哥哥一共种着10多亩的责任田,那时没有机械作业,农活很累。不管多累,刘全盛却总是不服输,乡亲们说他不同常人,走路带跑,像是“冲军”;还喜欢大声唱歌,一个人跑进河堤,面对举水和黄沙,肆意地宣泄着不屈;他后来还制作了一块牌“因我而更美”……
这是对生活的挑战。年轻轻的小伙子不可能长久待在“农”家大院里,守着微薄的希望。于是乎,他开始了折腾。
开餐馆,黄石、黄州贩菜卖,边搞养殖边倒酒(老米酒),开始喂鸡。因为喂鸡贷款,把当时国家政策里农村信用社扶持专业户对周围三大队、四大队放的贷款最高额度2-3万都贷完了,那时候是两分四厘的息。因为当时养鸡还是萌芽状态,饲料跟不上,当地疫苗没有卖的,后来虽然在新洲畜牧局买到了一些疫苗,肉鸡饲养稍微有点眉目,但喂养蛋鸡亏得一塌糊涂。欠下了一笔巨债。那时候,他刚刚二十出头。
多方寻机还巨债
九十年代初,国有企业职工基本工资一般都只有一百多元。两至三万的债务,是一笔天文数字,也是一条沉甸甸的锁链。信用社和法院的人把刘全盛捉了,带到半路上又放了,吓唬他,目的只有一个:赶快赚钱还贷。
峰回路转菊花香,志坚道曲盛景来。这是1994年刘全盛结婚时自己写的婚联,他说要感谢他的姨妈,是姨妈贷了3000元他才结的婚,也不知道当时媒人是怎么介绍的,媳妇竟然同意嫁给已经欠下了一屁股债的他,正月初四吃了回门饭他初五就到武汉投奔表哥打工,在表哥那里打了两个月的工,跑了,一分钱没带闯广东,在广州干了两天建筑又跑回来。压力山大,往返奔波总是在寻找机会尽快还账翻身。他说,那时他怀里总是揣着有信息的报纸,有个信息让他食不甘睡不好,当时仔猪从92年到93年的3.5元每斤价格一直跌到94年的每斤1元。他敏锐地嗅出了里面的商机。回来后他把铁门周围原来喂猪的都走访了一趟,因为连续两三年亏损,大部分人都不敢养猪了,只有他一个同学还喂了12头母猪。刘全盛费尽唇舌想要同学把母猪卖给他,可是因为他债台高筑没有信誉借不来钱,最后同学把母猪一百元钱一头全部卖给别人当肉猪宰杀了。刘全盛二姐夫老家在明山水库,打听到那时候往龟山山里面小猪没人要,几元钱一头,刘全盛就晚上24点起来,赶到龟山、盐田河等地差不多天亮了,在那些地方去收小猪,然后带回来卖,一天能赚10至20元钱。因为太辛苦了,一位老乡跟着跑了一天不跑了,另外一个老乡也是跟着跑了一趟不跑了。但是刘全盛咬牙坚持了下来。经过艰苦积累,赚了几百元钱,他逐渐边收边喂边扩大规模,养了8--9头母猪。到95年大投产时,小猪价格已由1元每斤涨到96年的10元每斤。一窝猪要赚6-7000元。他慢慢还清了那笔巨债。
夫妻同心奔盛景
说到妻子,刘全盛是一脸的愧疚,婚后不久他决定要养猪时,娘、丈母娘、媳妇都不同意,特别是媳妇,甚至都闹到谈到离婚,他对媳妇说,趁没有孩子退婚了,媳妇还可以再嫁。最后媳妇拿他没办法,他自己动手在屋后搭棚子盖了四间猪圈。他还说了一个小故事,他还养过羊,被人偷走了,大冬天的,他穿着短裤追上去,对小偷说:您们偷我的羊下得了手啊!他说,如果当时小偷不把羊还给他,他真的要跟小偷拼命了。说到这里,他心酸得说不下去了。
96年下半年小猪跌到8元每斤,97年跌到5元,那时候全湾里人看到刘全盛喂猪发了财,家家都喂母猪。收复香港后不久,刘全盛把在栏的6-7头母猪按1000元一头果断地全部卖了,进了宋埠镇转行做煤生意。
这又是一个媳妇开始不同意又不得不一起跟着干的大动作。做煤很辛苦,涨土和煤,垒煤球,早上干了活吃了早饭,一条街还是静悄悄的。上午晒煤,吃了中饭去卖,晚上回来没有卖完的煤要收进搭的煤棚子库存,经常是忙到晚上23点多,最后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拖都拖不动,有时要爬进房去。手有时裂了大口子,媳妇的手肿得像发面的馒头一样,即使这样也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为了方便煤重新成型,煤粉碎的活工人都不愿意干,常常是夫妻两个人自己碎煤,那个煤灰熏的人满身满脸都是黑乎乎的,只看到眼珠子在转,吐的痰、擤的鼻涕都是黑煤灰。
那时候活累,很“馋”吃肉,一吃肉,媳妇总要吵架,说债没还,两个孩子要读书……有一年夏天去大修厂五楼一家送煤,800个煤,每次驮80个,十趟下来,自己带的水喝完了,把主人家的三热水瓶的水也喝完了。当时真是又累又饿,快虚脱了,见到主人家吃饭,真想抢过来吃一点。那天回来后大病了一场。
后来大女儿武汉念完大学后在深圳上班了,二女儿也考上了江汉大学。在两个女儿劝告下,不再做煤了,为了不让煤生意中断,为了让那些老主顾还能收到需要的煤,刘全盛对亲戚朋友说如果有人愿意接手做煤生意,赚了算亲友的,亏了算他的。可是没有一个亲朋愿意做煤。苦、脏、累,那可真不是一个“愿”字了得的。
热心公益孝至亲
养鸡、喂猪、卖煤艰辛三步曲助力刘全盛励志、践行、守信,为他更美的人生引路、铺轨、垫基,所以才有现在开茶楼、孝善、公益幸福三部曲的刘全盛。
刘全盛说,他还订了一份楚天都市报,看到爱心活动、困难事,也经常捐点款。因为吃过苦、受过难,对困难的人和事更有想帮一帮出份微力的感情。
他现在跟哥哥姊妹们都住在一起,想着当初的不容易,希望能够多帮助一下姊妹们。
84岁的母亲,他每天都是做饭服侍,帮助洗脚,剪指甲……他对快80岁的岳母也是经常看护看望。
对今天的一些成功的事情,他不愿意多讲,在刘全盛看来,苦难的生活是他的宝贵精神财富,他经常说,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别人说马能站着打盹,那时候的他吃了饭挨着煤机站着就睡着了……人就像机器一样,连轴转,碗一放就干活,一干就是一天,一直到深夜,天天如此,月月如是,年年如斯。我想那是因为还有债务、还有孩子、还有责任、还要生活……
红尘滚滚,总是有一些人和事温暖着生活,感动着你我。高尔基说劳动是一所最好的大学,刘全盛在这所大学里用他的不服输的志气、用不怕苦的斗志、不惧曲的豪情答出了高分。他用他的努力拼搏和坚持不懈唱响了自强男儿的奋斗之歌。
(刘丹生 刘应成)